川普喚醒了我們: 川普四年美國喪失了甚麼? (三)

川普喚醒了我們: 川普四年美國喪失了甚麼? (三)

Farhad Manjoo

[前言] 2020美國總統大選已到最後幾天衝刺階段。這次選舉，可能是二十世紀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美國總統選舉最關鍵的一次，主要是川普四年來倒行逆施，如果連任，將對世界有極不利的影響。

美國紐約時報在此際推出「川普四年美國喪失了甚麼?」專輯，由十五位專欄作家執筆，代表美國主流自由主義在選前的焦灼。

專欄作家 Farhad Manjoo 撰文：「川普喚醒了我們」(Trump Woke Us Up)。要點如下:

在川普⾯前我們談論了什麼？在川普之後，我們將談論什麼？還會有之後嗎？真的有過嗎？

五年或⼀千年前的⼀個夏⽇，⼀個粗魯的電視商⼈，⼀個對八卦⼩報有興趣的B咖名⼈，宣布了⼀項宣傳特技來競選總統，⽽通常你只是在30世紀末期在主持⼈蒙太奇時才聽說過這種競標。當地新聞。然後，不知何故，時間流逝了。也許我們濫⽤了我們的技術，或者這可能

是我們頹廢的宇宙報應，或者只是⼀擲骰⼦。無論是什麼，那天我們的共同注意⼒都集中在這個⼈⾝上，從那以後我們⼀直在那裡。我們陷入了⼀個不斷擴⼤的⿊洞周圍的永恆軌道，無法抗拒地被吸進去。

隨著無情的反饋循環的每⼀轉，他的拉⼒都變得越來越強。他越拒絕我們，我們越看。到就職時，川普已經是有史以來最受關注，討

論最多，最著名的活⼈之⼀。

那僅僅是開始；從那以後的每⼀天，他開始主導我們更多的⽣活。現在您可以隨時隨地聽到他的聲⾳。他在每⼀個屏幕上，狀態更新，每次對話、夢想、噩夢中都在那裡。作為潛台詞，他潛入藝術，體育，天氣預報，教堂中。對於我們中的某些⼈⽽⾔，幾乎沒有⼀個⼩時可以讓我們不被迫想到佔領⽩宮的⼈。即使是現在，在可能最終會退出這⼀無限循環的選舉的絕境中，結束對川普的思考似乎距離還很遙遠。

有時我想知道所有這⼀切的機會成本。如果您能算出我們花在考慮這個⼈⾝上的時間和精⼒，那麼它的全球⽣產能⼒將達到多少？如此專注，我們能做些什麼呢？那我們要證明什麼呢？

我不是川普的粉絲，所以我很想說這都是浪費。我想說的是，在川普領導下我們遭受的最⼤損失就是這⼀點–失去了我們的注意⼒，

這是⼀個靜悄悄的焦點，否則可能會被⽤來解決地球上許多可怕的災難之⼀。在總統⼤選的最後幾天，川普無法滿足的的吸引注意力，以及我們無⼒抵抗它，甚⾄成為反對他連任的論點。三分之⼆的美國⼈表⽰對這⼀消息感到“疲憊”。如果喬·拜登獲勝，“就不會那麼累⼈了，” 巴拉克·奧巴⾺（Barack Obama）前⼀天在⼀次集會上說。「您可能無需爭論就可以享⽤感恩節晚餐。」

那樣就好了; 對於⼀個無聊的總統，我和任何⼈⼀樣興奮。

然⽽，當我開始思考川普如何重新引導我們的注意⼒時，我意識到⾃⼰錯了。我們花在他⾝上的所有時間並非⼀無是處；他的無所不

在有⼀個意想不到的好處。儘管川普任職總統很累⼈-更不⽤說對我們國家的殘酷，致命和尷尬了-但它也具有其他意義：動機。

幾乎每條推文中，川普都給了我們⼀個新的10輛汽⾞的堆積物，我們無法對此視⽽不⾒。但是在讓我們看他的過程中，川普強迫我們許多⼈第⼀次真正看。通過使我們成為⼀個看熱鬧愚人的國家，他促使我們⾸先思考了為什麼事情崩潰了，並研究了我們⺠主制度基礎設施的缺陷。

如果幸運的話，這將是他唯⼀的持久遺產。對於我們許多⼈來說，川普粉碎了「不必關心」的幸福感。

川普讓我們認識到⼀個⻑期以來在美國政治中被忽略的真理：⼀個有能⼒的政府很重要。美國的偉⼤和美國的美好永遠不會再被視為理所當然。他無能為⼒的統治證明了美國不能依靠⾃動駕駛來運轉，這種懶惰的想法不再有任何依據，美國會永遠以某種⾃動和反省的⽅式「解決問題」。

川普對聯邦機構的破壞，從環境保護局到國務院，再到疾病預防控制中⼼，都通過失敗和失誤證明了政府能⼒範圍和稱職的重要性。現在，可悲的是，如果聯邦政府任其消亡，專業知識和經驗遭到破壞和否定，公職⼈員放棄誠實、正直、誠信和公平，會發⽣什麼：⼈們死亡，⼈們失去⼯作，仇恨和不信任感滋生後，⻑期問題變成了緊急突發事件，美國穩步失去團結和道德地位。

現在很難記得，但是在川普⾯前，對於很多美國⼈⽽⾔，聯邦政府所做的很多事情都可能歸類於生活中偶然的⾓落。當然，政治是

Twitter和有線電視上的⼀項讓人熱⾎澎拜的運動，但是對於那些除了政治迷以外的⼈來說，奧巴⾺時代的定義是對⺠主進程的⾃滿和冷嘲熱諷。

2010年和2014年的中期選舉以及2012年和2016年的總統選舉是低參與度、低投票率的事務。你甚⾄可以說，在過去的⼗年中，美國的政治⽣活已經由沒有參與的人無作為的人比那些有參與與作為的人來確定。

奧巴⾺頻頻呼籲美國⼈要超越政治冷漠。然⽽，除了他⾃⼰的競選活動外，他的政策很少引起⼈們對政治進程的熱情。他的⼯作是持續逐步進步，避免災難和不聲張的專業能⼒。這些都是有益的⽬標，但川普會說，他們是枯燥的-經濟衰退未轉入蕭條，醫療保健計劃解決了⼀些問題，戲情為變成國家級的災難、很難讓人興奮

從第1天起，川普沒有任何平靜或逐步增量。他正⾯和喧囂地攻擊了美國的機構，震驚了我們，使他們意識到⾃⼰的脆弱性，並迫使我們站起來對抗他的破壞。

反彈很快。川普襲擊媒體時，⼈們反而⼤批付費訂閱。即使他採取了廢除奧巴⾺醫改的舉措，該法律仍然像以往⼀樣受歡迎，抵銷了廢除該法案的努⼒。當川普從⽩宮提出種族主義思想時，許多美國⼈感到震驚。現在，有越來越多的美國⼈第⼀次贊成擴⼤移⺠，⽽不是限制移⺠。⼤多數美國⼈說，他們⽀持⿊⼈顧命運動。川普越推動⽩⼈⾝份認同政治，它就越不受歡迎。

轉變的不僅僅是公眾輿論。強烈反對促使採取了政治⾏動。2018年，全國範圍內的⼀波候選⼈⾸次競選候選⼈，其中很多是婦女和有⾊⼈種。那年有近1.2億美國⼈投票，這是100多年來中期選舉的最⾼投票率。今年的投票可能會打破所有記錄。⽬前，提前投票的⼈數已經遠遠超過了2016年的提前投票⼈數。專家說，總投票率可能達到⾃1908年⼤選以來的最⾼⽔平。

然後還有其他⼀些不太直接的⽅式讓川普促使我們擺脫了⾃滿情緒。如果我們沒有選舉⼀再被指控性侵犯的總統，＃MeToo運動會產⽣同樣的影響嗎？如果⽩宮裡的那個⼈不是社交媒體引發的錯誤信息的活噴泉，議員們會開始質疑科技公司在我們的⽣活中扮演的⾓⾊嗎？如果我們不對可怕的⾏政⻑官感到震驚，這個破敗的制度給我們帶來的⺠主，那麼⺠主黨⼈會在談論我們的⺠主制度的深遠改⾰嗎？

我不這麼認為，⾄少沒有達到我們現在的程度。川普時代⼀直是最近美國歷史上最災難性的事件。但是他們並非⼀無是處。根據上帝旨意，有⼀天我們將把這段時間作為美國偉⼤覺醒的開始。

我們並不是比川普更好的人: 川普四年美國喪失了甚麼? (二)

我們並不是比川普更好的人: 川普四年美國喪失了甚麼? (二)

Frank Bruni

[前言] 2020美國總統大選已到最後幾天衝刺階段。這次選舉，可能是二十世紀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美國總統選舉最關鍵的一次，主要是川普四年來倒行逆施，如果連任，將對世界有極不利的影響。

美國紐約時報在此際推出「川普四年美國喪失了甚麼?」專輯，由十五位專欄作家執筆，代表美國主流自由主義者在選前的焦灼。

專欄作家布魯尼 (Frank Bruni) 撰文：「我會怎樣再次以同樣眼光看美國人?」(How Will I Ever Look at America the Same Way Again?)。要點如下:

人們總是認為，我們這些在2016年覺得希拉蕊·柯林頓 (Hillary Clinton) 必勝的人太過信任民調了。

我是太信任美國人了。

我看到我們錯了。我看到我們迷失了方向。不過，我依然認為，我們當中沒有那麼多人會允許出現川普那樣以仇恨為榮、公然作假、極度不誠實的未來領導人。

我們有過一些醜陋的插曲，但是這一次？絕對不會。我們是比川普更好的人。 

但事實證明，我們不是。

用不著擔心俄國人給了他助力。或者他輸掉了普選。在2016年的總統選舉投票中，大約有46%的美國人選他，當他進入白宮，並且繼續玷污那個地方的時候，這些美國人大都堅定地站在他身邊，以至於國會中的共和黨人不敢跟他作對，事實上，他們還付出了良心上的巨大代價來支持他，這些議員並不是為一個煽動者而傾倒。他們只是讀出了大眾的心思。

我不認識這些民眾，或者至少說我不想認識他們。

川普的總統任期從我們身上奪走了什麼？我有理由相信，許多美國人都和我一樣若有所失，很難用一個詞來形容它。

天真？樂觀？信念？是這些心理狀態的交集。當我看著這個我深愛的國家時，這就是現在的我心中缺失的部分。

川普逼得我雖然偶爾懷疑，但卻真真切切地相信，我們只能變得如此低劣，只能原諒這麼多。和他在一起，我們變得更加低劣——或者至少我們當中很大一部分人變得更低劣了。在他身上，我們原諒了華麗詞藻堆砌的殘忍、公然的種族主義、猖獗的腐敗、狂熱的下流行為、對兇殘暴君的縱容、對真正朋友的疏遠、對真理本身的疏遠、對寶貴制度的貶低、以及基本民主傳統的退化。

他用美國人的生命玩俄羅斯輪盤賭。他用自己助手的生命玩俄羅斯輪盤賭。如果是在一個理智而文明的國家，也就是我長期以來認為自己生活的那種國家，他的支持率會降至負數，這在數學上是不可能的，但在道德上卻是必須的。而在這個國家，他的支持率並沒有改變太多。從10月中旬開始的民意調查顯示，大約44%的選民認可川普的工作表現——這是在他向公眾隱瞞了他感染新冠病毒病情的某些方面、無視其更大的意義、將白宮本身變成超級傳播環境並且漫不經心地繼續前進之後。

百分之四十四。上帝呀，我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沒有忘記川普之前的美國歷史。我不會抹去數百年的奴隸制、關押日裔美國人、在我有生之年盛行的各種歧視、所有我們美國人做出愚蠢選擇的選舉，以及所有做了「不美國」的事情的總統。我們是一個非常不完美的國家，我們的行為經常與我們的理想相悖。

但是每當想起一件令人厭惡的事，我都能說出另一個美好的時刻。我們的許多罪惡刺激了我們去贖罪。我們表現出糾正錯誤的渴望，我想，還有一種追求善的傾向。總的來說，我們是開放的、慷慨的。當我出國旅行時，其他國家的人經常會因此而稱讚美國人。他們覺得我們很傲慢，但也非常特別。

現在他們只是同情我們而已。

我們能在多大程度上將這歸咎於川普？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多。哦，我們已經盡力了。我意識到，新聞媒體和他的詆毀者對他所有古怪愚蠢行為的執著，不僅僅是為了保持一個完整的記錄。這也是一種偏離，一種逃避：如果讓他佔據了整個舞台，那麼美國人參與的共謀及合作就會被擠到一邊。

我們把他形容得越變態，他的象徵意義就越小。他就愈發變成了一個隨機孤立的事件。我們強調希拉蕊·柯林頓是個多麼容易擊敗的對手，因為這能削弱她被擊敗的事實和擊敗她的人的重要性。我們談論導致他當選的大環境裡的完美風暴，以此來否認天氣的影響。

我們支持羅伯特·穆勒 (Robert Mueller) 的調查，不僅因為這可能追究川普和他那些可憐同夥的責任，還因為這可能為他開脫，證明他進入白宮靠的是作弊，而並非這個國家近一半人口決定的人選。

我們努力把他描述成做一屆就走的過客。但在擔任總統那麼久以後，當他的惡劣品行完全暴露，他在福克斯新聞 (Fox News) 的啦啦隊員還能繼續用阿諛奉承吸引大批受眾。

川普自己也能繼續吸引大批人參加他的集會，比如2019年7月在北卡羅萊納州格林維爾，他當時攻擊了四名民主黨有色人種女議員，其中包括索馬利亞移民、議員代表伊爾汗·奧馬爾(Ilhan Omar)。在他的慫恿下，觀眾們齊聲高呼：「把她趕回去！把她趕回去！」為了突出這些言論，他停下演講，徹底沉浸其中。

或者最近在密西根州馬斯基根的集會又發生了什麼？他對該州州長格蕾琴·惠特默 (Gretchen Whitmer) 發起了新攻擊，哪怕他對她的執著譴責可能正是14名男性涉嫌密謀綁架她的原因之一。「把她關起來！」許多與會者大吼道，川普顯然喜聞樂見。

還是那句話，他的支持率怎麼沒降為負整數呢？我並不是說對他的支持全都出於惡意或偏見。嚴重的經濟焦慮和深刻的政治隔閡是許多選民轉向他的原因，我的時報同事法拉·斯托克曼 (Farah

Stockman) 在最近一篇以心灰意冷的美國腹地為背景的評論中解釋得尤其清楚。「虛假的希望，」她指出，「也是一種希望，或許還是最普遍存在的一種。」

那篇文章的標題是「川普的粉絲為什麼支持他」。但為什麼他們中沒有更多人不再支持他呢？為什麼在這一群體之外，還有那麼多美國人如此愛他，對他的魯莽興奮，對他的分裂鼓掌，對他的狂妄縱容呢？他在這片充滿無限未來的土地上挖掘出太多本不該有的犬儒和虛無主義。他也挖掘出了更多陰謀主義。我說的是字面意義上的「挖掘」。他沒有引出任何原本不存在的東西，它們一直在表層之下翻湧。

他沒有培養白人至上主義者。他沒有替QAnon寫下那些黑暗幻想。所有那些反對並嘲諷戴口罩的人也不是他的創造，這種自私心態倒能解釋我們相關的悲劇命運。它只是在他治下蓬勃生長罷了。

而且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它在他下台後也會繼續存在。過去五年裡，這種惡意——我也把他那可惡的競選包括在內——無處不在，還不可思議地洋洋自得。這就是它令人毛骨悚然之處。

可能是我反應過度。也許，就在眼前，會有片刻的美好，足以救贖我們。

也許我會在11月3日或那之後看到拜登贏下北卡羅萊納州，贏下密西根州，贏下所有勢均力敵的州，以壓倒性的優勢當選總統。或許我得收回我的這些話。

我的美國同胞們，請把我的話丟還給我。我會很享受那樣的羞辱。

這次大選有何危險？: 川普四年美國喪失了甚麼? (一)

這次大選有何危險？: 川普四年美國喪失了甚麼? (一)

Thomas Friedman

2020美國總統大選已到最後幾天衝刺階段。目前民主黨候選人在全國民調中持續領先，在幾個搖擺州也比較看好，但由於現任總統川普在2016年跌破幾乎所有主流媒體眼鏡，後來居上，擊敗民主黨候選人希拉蕊，所以這次選舉鐵口直斷的人少了許多，多不排除川普仍有獲選的可能。

這次選舉，可能是二十世紀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美國總統選舉最關鍵的一次，主要是川普四年來倒行逆施，如果連任，將對世界有極不利的影響。

美國無疑是現在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非共產國家的領袖，1990年代，蘇聯瓦解後，又更成為世界獨強，主導世局，進入二十一世紀後，先後陷入伊拉可與阿富汗戰爭，遭逢金融風暴，威信喪失不少，偏在這時選出了狂人川普擔任總統。

美國紐約時報在此際推出「川普四年美國喪失了甚麼?」專輯，由十五位專欄作家執筆，代表美國主流自由主義在選前的焦灼。

專欄作家福里曼撰文：「川普讓這個世界變得較黑暗」(Trump Has Made the Whole World Darker)。要點如下:

好消息是，我們在川普（Donald Trump）出任總統期間已經倖免了四年，但我們的大多數核心價值觀仍然完好無損。

壞消息是，如果我們不得不再忍受川普四年之久，⽽他不受連任的束縛，那麼我們的國家將不再是我們共同成⻑的美國，將它的價值觀，規範和體制視為理所當然的美國。連續四年沒有羞恥感的總統，受到沒有骨氣的政黨支持，沒有誠信的電視網絡放大了總統的身影，這種癌症將侵入美國成為美國的每個機構的骨子裡。

如果我們知道他是一個破壞規範，分裂和腐敗的騙子，而仍然重選他，那麼世界將不會把過去的四年視作一種畸變。它將把它們視為我們對已經改變的肯定。

重選川普將意味著大量美國人不珍惜賦予我們憲法含義的準則，不欣賞對獨立、專業的公務員制度的需求，不尊重科學家，不渴望國民團結⼀致，不在乎總統是否講了20,000個謊言—簡而言之，不在乎實際上是什麼使美國變得強大而與歷史上任何其他⼤國不同。如果發生這種情況，美國在過去四年中失去的東西將變成永久的。

效果將在全世界範圍內感受到。外國人喜歡取笑美國，嘲笑我們的天真或愚蠢的觀念，即每個問題都有解決方案，未來可以掩蓋過去-過去並不⼀定要掩蓋未來。但內心深處，他們常常嫉妒美國人的樂觀情懷。

如果美國漆黑一片，自由女神像播報的信息從「給我你疲倦、貧窮、擁擠的渴望⾃由呼吸的群眾」轉變為「遠離我的院子」；如果美國在所有對外交易中都變得像俄羅斯和中國一樣充滿算計地進行交易；如果外國人不再相信彩虹之上的某個地方，新聞報導中仍然保持真理為神聖，而大多數法院都以正義為準則，那麼整個世界將變得更加黑暗。那些向我們尋求靈感的人將沒有受到廣泛尊重的參考點來批評自己的政府。

我問聯合國前⾼級官員納德·穆薩維扎德（Nader Mousavizadeh），他認為這次⼤選有何危險？他說：「從小羅斯福觀點以來，儘管存在各種種種失敗和缺陷，但從某種意義上說，美國是一個希望擁有更美好未來的國家-不僅是為了自己，而且是為了其他人。」

他補充說，儘管這看上去似乎很平庸，但它實際上在歷史上是獨一無二的。歷史上沒有其他強大的力量可以表現出來。它為美國提供了無價的無形資產：讓人質疑是否有過錯的好處 (benefit of doubt)。全世界的⼈們都願意給美國第二，第三和第四次機會，因為他們相信，與影響生活的其他大國不同，我們的目標是不同的。

「當然，美國有時對其他國家和人民表現出殘酷，赤裸裸的自私自利，魯莽和有害的舉止。越南是真實的。伊朗和智利的反民主政變是真實的。阿布格萊布（Abu Ghraib）是真實的。在我們南部邊界使孩子與父母分開是真實的。」 但是，它們仍然是例外，而不是我們的慣用的作案手法，這恰恰是為什麼全世界的人們，更不用說美國人，被這些作為深深地激怒，但卻對俄羅斯或中國造成的傷害不那麼在意。

穆薩維扎德（Mousavizadeh）補充說，這是因為他們知道，「從歷史上看，美國的意圖，即使不是一直如此，都是勸誡而不勒索其他國家；出口而不是利用；合作但不主導；並加強全球規則和規範體系，而不是為了專注於自身的利益而推翻它。」

「美國再四年由川普當政，沒有⼈會再質疑對我們的控訴。幻滅感將粉碎我們的地位和影響力，只有當我們以俄羅斯人或中國人的身份被全世界接受時，我們才永遠知道我們所失去的。」

川普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或是不必要的嗎？其實不然。他為美中貿易關係提供了寶貴的糾正措施。應對伊朗在中東的過度⾏為施行有用手段。但是，這些舉措遠沒有川普假想的那樣有影響力，恰恰是因為他獨自一人進行了這些舉措-沒有國外的盟友或國內的兩黨支持。如果川普願意採取中道，我們本來可以在移民問題上討價還價的。

但是他不會。我擔心美國人再也無法做大而艱鉅的事情了-這早於川普和新冠疫情，但它們都加劇了-導致了另一場損失。總體而言，這失去了對民主制度的信心，尤其是與中國的專制制度相比。

在這個大疫年份，傳奇投資者雷·達理奧（Ray Dalio）上週在《金融時報》上寫道，中國的「經濟增長幾乎達到了5％，而沒有將債務貨幣化，而所有主要經濟體都在收縮。與美國和許多西方國家不同，中國的生產超過了消費，並且產生了國際收支順差。」

您是否會想知道未來看川普四年並沒有讓美國變得偉大，而是讓中國跨越美國的偉大飛躍。如果您不擔心這一點，那麼這四年來您就一直都沒有在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