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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31日 星期三

竹科三十而立

九十七年五月二十日本人有機緣開始到國科會服務,當天一早接到的第一通電話就是友達光電李焜耀董事長有關中科四期開發的來電,在國科會期間第一次公出則是當天下午到竹科主持新舊局長交接典禮,兩個第一天的第一次加起來正可作為本人在國科會主要工作-督導科學工業園區-的寫照。

我從小就住在新竹,約五十年前搬到緊鄰清華大學的光明新村,近三十年則在清華大學任教。竹科又正座落在清華大學之旁,竹科的設立與成長與清華大學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包括科學工業園區是在清大徐賢修前校長擔任國科會主委任內設立,清大教授李卓顯、瞿寧若先後擔任管理局局長、副局長,本人主要研究領域更屬竹科賴以揚名立萬的半導體科技領域,學生畢業後多在竹科各公司工作,同時我的兩個小孩也都自竹科實驗中學畢業,結緣可謂深厚。

在國科會期間,適逢金融海嘯,九十八年一、二月整個科學工業園區月產值自九十七年一、二月的一千七、八百億,直直落到七百億,放無薪假員工達十三多萬人。在拜訪竹科廠商時,有董事長直言,以往景氣循環低潮期,員工或對是否裁員惴惴不安,這一次許多產業面對訂單蒸發,老闆們都憂心忡忡,可謂一片愁雲慘霧。國科會擔負發展科學工業園區任務,在景氣急凍初期,秉持「速度要快,力道要夠」原則,在有限資源下,擬定管理費減半、規劃「固本精進」計畫,一方面協助廠商度過難關,搶救園區高科技廠商核心技術工程師免於無薪假或裁員,另一方面,激勵園區高科技廠商持續研發投入,固守既有的研發能量,並結合學研界之研發能量合作研究,以精進園區產業技術。「固本精進」計畫後更獲得行政院肯定,納入「振興經濟方案」中,擴大施行,頗獲好評。同時當初如自由落體的月產值自九十八年三月起,逐月上升,到九月達到黃金交叉,十一、二月又回到一千七百億月產值水準,欣欣向榮景象又再臨竹科。


經過金融海嘯的洗禮,科學工業園區在約一年期間,經歷「怵目驚心」、「春江水暖」、「黃金交叉」到「欣欣向榮」各種情況,可謂三十年未有之變局。一方面可看到科學工業園區廠商旺盛的活力,另一方面,也曝露出我國高科技廠商營運脆弱的一面。科學工業園區是我國的高科技搖籃,擔負引領轉型升級之責,淵源深厚的本人與清華大學自當積極參與科學工業園區再造,攜手共創光明的未來。

2012年10月19日 星期五

漫談清華故事 - - 世界大學排名的迷思

近年不同機構定期公佈「世界大學排名」,經媒體大幅報導,以致社會大眾、家長、學生高度關切,學校也不得不正視,而比較受注目的三項評比,都有可受公議的地方。
QS世界最佳大學排名:學術界人士與雇主評比屬主觀因素,占百分之五十,研究論文被引用數占百分之二十,有利於規模較大的學校而低估人文社會學科表現,同時在英語強勢主導論文發表狀況下,英美與英語地區大學常有超乎尋常的佳績:國際化占百分之十、生師比占百分之二十均與投入資源有關,對台灣的大學非常不利。
上海交通大學世界大學學術排名:六大評鑑指標包括校友與教師獲諾貝爾獎和費爾茲獎數量各占百分之十與二十、各學科領域被高度引用的教師數占百分之二十、發表在「科學」 「自然」期刊論文數占百分之二十、收錄論文數占百分之二十、以上五項和依規模調整值占百分之十。前幾項指標對新興國家極為不利,例如華人獲諾貝爾獎和費爾茲獎數量非常少,韓國則掛零。
英國泰晤士報高等教育專刊世界大學排名:評鑑指標及所占比重為教學、論文引用、研究各占百分之三十;國際化情形占百分之七點五,及產學合作占百分之二點五。各項比重各年似差別不大,但以幾乎同樣的數據,甚至一樣名稱的指標及所占比重,經過不同處理,可造成約一百名落差。
以上種種問題,都顯示過於重視大學排名確實會導致重研究輕教學、重理工輕人文、重英語輕其他語言、重規模輕特色等嚴重後果,對大學教育常是弊多於利,值得大家嚴肅討論因應之道,有所矯正。

2012年10月5日 星期五

漫談清華故事 - - 清華文武雙傑 吳國楨省主席與孫立人將軍

清華大學於兩周前舉行文武雙傑紀念會歷數對台灣生存發展卓有貢獻校友,始自吳國楨省主席與孫立人將軍。1949年,國民政府播遷台灣,中原板蕩之際,一文一武分別擔任台灣軍政首長,文武雙傑對台灣社會政治、軍事局勢發揮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奠定後來穩定發展,建設台灣為自由民主基地良好基礎。

吳國楨省主席與孫立人將軍有共同的背景與發展軌跡,相似的際遇、命運,唯有身後遺緒相當不同;他們除均在清華受教育,保送留學美國深造,返國後歷任要職,先受蔣介石先生重用,分別在文治武功上嶄露頭角,有功於家國,在政府遷台,也同膺重命,終因與蔣介石、蔣經國父子有根本矛盾,不容於當道,吳先出走美國,遭撤職查辦,旋與政府達成和解,從此流亡異邦,直到一九八四年逝世未再踏入台灣一步;孫則以「縱容」部屬武裝叛亂,「窩藏共匪」,「密謀犯上」等罪名,被革除職務,判處「長期拘禁」,軟禁三十三年後平反,病逝後獲得褒揚,兩人宦海大起大落,情節離奇,均顯有相當的冤屈與悲劇性。

吳孫兩校友分別於二十八年與二十二年前辭世,他們是清華人的代表與驕傲;先賢孟子強調「知人論世」,認為應站在前人、當事人的情境去設想與體會,不以今非古,不溢美不隱諱。在大時代的洪流下,兩位校友在功成名就,處於人生高峰之際都陡遭奇變,黯然退出歷史舞台,「往者已矣,來者可追」,吾人在唏噓之餘,更應以文字語言與行動,「不容青史化成灰」,以致類似悲劇發生在現世代,而使「後人復哀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