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文化的衝突 (四): 親和自然征服自然
中西文化的衝突 (四): 親和自然征服自然
中國人對自然的親和、在全世界是無與倫比的。孔子說: 「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知者仁者都樂於山水,親和自然。古代的帝王諸侯經常祭祀天地山川,這在西方上會是絕無的。
西方人並不是不熱愛大自然,但親和力的程度,遠遠不及中國人。在哲學上,他要改造自然、征服自然、利用自然,叫自然變為「奴隸」,最後破壞了自然。
培根被認為是科學時代的啟蒙人,實驗科學與歸納法的創始人;他認為:對自然,必須在她漫步時窮追不捨,使她成為「奴隸」。她應當被「加以強制」,科學家的目的就是「拷打出自然的奧祕」。
西方人也談「順從自然」,培根說:「要支配自然就要順從自然,否則就不能支配自然」。
現代科學的行為並非中立的,而是對自然的嚴重干涉和支配。是人類按照自己的意圖對周圍世界的統治,實驗就是統治自然的一部分。人對自然的設想通過實驗來獲得肯定或否定,並將實驗結果當作自然本身來接納。這就使本真的自然在人思維以及實驗的轉換下變成了知識,變成了知識的自然。其哲學內涵就在於它們把自然和世界構造成可預測、可統治對象。
「知識就是力量」是提出人類征服自然、統治自然的科學綱領,讓知識為社會和政治服務,將知識與權力合一。
培根的哲學直接導致了後來人與自然嚴重對立的思想,成為人為製造自然與人對立基礎。
現代西方倫理思想中的一個自然傾向:即是將人與自然的關係限定為利用與非利用的關係。人保護自然的出發點是對自己的後代有利,將自然視為滿足人類偏好的資源。人自身的價值高於自然的價值,在這個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出現人與自然的衝突。
西方自然倫理學中的人類中心論與中國傳統哲學中人為萬物之靈的思想完全不同。在傳統儒家思想中,人能作為萬物之靈在於人之德可配天之德,生發萬物,即孟子所謂「夫君子所過者化,所存者神;上下與天地同流」。迪卡兒則認為:「科學的目的在於造福人類,使人成為自然界的主人與統治者」。
康德認為自然不是目的,人才是目的。人的理性要給自然立法。機械唯物主義將自然看作機械,由人操控。黑格爾哲學中,自然本就是理念的產物,是理念的外在形式。人把自然界作為認識和改造的對象,通過理性觀念把握自然,自然因此成為人的力量展現的對象。不承認自然是一個有機體,而是一架機器。
在古希臘哲學中,與自然相當的physis,意指自然而然的生成、成長、衰老、死亡。這裡的自然是具有內在生存發展法則的、有生命的、有機的自然。羅馬時代nature與physis相近。但自從引進中世紀基督教社會後,其意義與地位都發生了變化。神、人、自然一體性被神、人、自然等級秩序所取代,
西方現代人支配自然的行為根源於西方哲學系統在文藝復興期間發生的轉變。打破古希臘的世界觀,使得哲學家、知識所有者在法理上成為權力的所有者,這種新的世界觀也即是培根所表述的「知識就是力量」的權力表現。人要支配自然、利用自然、改造自然。這和中國人和自然一體,親近自然,甚至尊重自然完全不同。
西方對自然毫無親和之意,且有奴役、敵視之心。一方面強化加速了自然科學研究,另一方面,也加速了自然資源的枯竭,縮短了地球的壽命,尤其對自然生態的破壞。人的生存環境遭到破壞後,人的健康也損失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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